第149章 千钧一发!巡城御史韩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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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京城的天空被浓烟遮蔽,火光冲天而起,映红了半边天际。
琉璃坊燃起了熊熊大火,火舌如同贪婪的巨兽,疯狂舔舐着周围的房屋,木梁断裂的噼啪声与瓦片坠地的脆响交织在一起,仿佛天地都在哀鸣。
百姓们惊慌失措,哭喊声、呼救声混杂在浓烟与热浪中,场面混乱不堪,孩童的啼哭、老人的哀叹、妇女的尖叫,仿佛一曲悲怆的挽歌,回荡在夜空中。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们匆匆赶到,马蹄声急促如雷,打破了夜的沉寂。
指挥使曹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披漆黑铠甲,手握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刀,目光冷峻地扫视着现场。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却也掩不住他眼中那一抹阴冷的笑意。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的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那是一个年轻的俊朗男子,身穿素色长衫,此刻却已破损不堪,血迹斑斑,显得颇为狼狈。他的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屈的英气,即便身处险境,依旧挺直脊背,目光如炬。
曹钦心中暗喜,他知道,眼前这人正是大乾朝赫赫有名的诗仙陆子安。
这陆子安才华横溢,诗名远播,曾以一己之力为大乾赢下与南楚的比斗,成了士子书生推崇的英雄,深受百姓爱戴。
然而,也正是他多次坏了左相李肃卿的好事,招来了左相的报复。此次左相布下连环杀局,正是要借曹钦之手,除掉陆子安,以绝后患。
曹钦挥了挥手,身后的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将陆子安团团围住。刀光剑影在火光中闪烁,寒气逼人。
“陆子安!”曹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陆子安冷冷地看向曹钦,目光冷冽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不过只是个区区指挥使,真敢杀我?”
曹钦不为所动,挥了挥手,示意亲兵动手。一名亲兵拔出长刀,刀锋在火光中闪烁着寒光,直指陆子安的脖颈。刀刃逼近,陆子安却依旧挺立如松,眼中毫无惧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高喝:“住手!”
声音洪亮而威严,仿佛一道惊雷划破夜空,震得众人心头一颤。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人马疾驰而来,马蹄声如疾风骤雨,卷起一片尘土。
为首的是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面容清瘦,目光如炬,正是巡城御史韩伯时。他身后跟着数名监察院的差役,个个神情肃穆,气势逼人。
曹钦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这韩伯时素有“快口御史”之称,言辞犀利,刚正不阿,朝中官员无不忌惮三分。他没想到韩伯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韩伯时策马来到众人面前,目光如刀,扫过曹钦和陆子安,冷冷问道:“曹指挥使,这是怎么回事?”
曹钦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韩大人,此人纵火行凶,扰乱京城治安,本官正要将他正法,以儆效尤。”
韩伯时目光如炬,扫过陆子安的面容,顿时吃了一惊。
诗仙陆子安!好端端地,他岂会纵火行凶?
韩伯时心中已然明了,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他直视曹钦,声音冷峻:“纵火?可有证据?”
曹钦心中一紧,但仍强作镇定:“本官亲眼所见,他手持火把,点燃了这商铺……”
“你胡说!”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曹钦的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素衣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面容清丽,眼中却满是愤怒,正是沈若依。
她指着曹钦,声音颤抖却坚定:“这是我家的琉璃坊,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想要谋财害命!”
听到这话,韩伯时心里面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前几日陆子安彻查户部衙署,成功扳倒了户部尚书叶本清,今日就被纵火行凶,险些丧命于火海之中……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啊!
韩伯时冷笑一声,目光如刀般刺向曹钦:“曹指挥使,眼见未必为实。更何况,纵火乃是重罪,岂能仅凭一面之词就草率定案?”
曹钦脸色一变,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韩大人,此事乃五城兵马司职责所在,您身为巡城御史,似乎不便插手吧?”
韩伯时毫不退让,声音铿锵有力,仿佛金石相击:“本官身为巡城御史,职责便是监察京城治安,维护百姓安宁。今日之事,本官既然遇上了,便不能坐视不理!”
他说完,翻身下马,走到陆子安面前,亲自将他扶起,温声问道:“陆史官受苦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们监察院!”
陆子安微微颔首,心中松了口气。他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多谢韩大人。”
韩伯时点点头,转身对曹钦说道:“曹指挥使,此人所言,你可有异议?”
曹钦脸色阴沉,咬牙道:“韩大人,此人狡诈多端,不可轻信!”
韩伯时冷笑一声,目光如炬:“曹指挥使,本官倒要问问,你为何如此急于将此人正法?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曹钦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知道韩伯时言辞犀利,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自己难以收场。
就在这时,韩伯时转身对周围的百姓说道:“诸位乡亲,今夜之事,本官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大家一个公道。若有知情者,可随时到监察院衙门禀报。”
百姓们纷纷点头,对韩伯时投以敬佩的目光。有人低声议论:“韩大人果然是个好官!”“有韩大人在,咱们百姓就有指望了!”
曹钦见状,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如愿,只得咬牙说道:“韩大人,既然您执意要插手此事,那本官便暂且放过此人。不过,若是日后查明他确有纵火之罪,还望韩大人不要包庇!”
韩伯时淡淡一笑,目光如冰:“曹指挥使放心,本官行事,向来公正无私。若此人真有罪,本官绝不姑息;但若是有人蓄意污蔑,本官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曹钦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带着亲兵们悻悻离去。他的背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阴冷,仿佛一只败退的野兽,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韩伯时看着曹钦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心中明白,左相李肃卿的手笔,远比想象中更为阴狠。五城兵马司已被渗透,朝堂之上,暗流涌动。
他转身对陆子安说道:“陆史官,今夜之事,你受惊了。本官会派人保护你,待查明真相后,还你清白。”
陆子安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却坚定:“多谢韩大人救命之恩。子安铭记于心。”
韩伯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说道:“不必多礼。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当为民做主。你且安心回去,若有需要,随时到监察院衙门找我。”
陆子安点头致谢,目送韩伯时离去。
一切尘埃落定。
沈若依却哭得泣不成声。
陆川将她抱在怀里温声安抚,眼中却有寒光闪烁。
李肃卿!
你这条老狗,还真是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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