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百姓苦!寒冬是一道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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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还在继续,厅堂内烛火摇曳,映照在精致的雕花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酒香弥漫,炭火盆中的银骨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暖意融融。
陆川与杨烈父子二人推杯换盏,酒意渐浓。
杨烈豪迈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他的胡须滴落,显得格外洒脱,手中酒盏重重一搁,震得案几上盛着炙鹿肉的青瓷盘叮当作响。
陆川则微微眯起眼,脸上泛起红晕,显然已是半醉。
可正当这个时候,门外却响起了管家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打破了厅内的欢愉气氛。
“老爷,家里面的炭火不够了,我这就去采买一些。”管家站在门外,躬身禀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单薄,肩上还落着几片未化的雪花。
檐角铁马在朔风中发出零丁声响,老管家佝偻的身影映在雕花窗棂上。
他说话时呼出的白气在寒夜中凝成薄雾,话音未落,一阵穿堂风卷着细雪扑进厅堂,案头的烛火猛地矮了半截。
听到这话,陆川顿时有些愕然,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滞,酒液险些洒出。
他抬头看向杨烈,眼中满是疑惑。
要知道这可是镇北侯府,杨烈可是手握二十万大军,怎地府上连柴火都会不足?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不解。
杨英看出了陆川的不解,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声解释道:“我爹这个人,对待手底下的将士那真是没话说,俸禄赏赐全都分发给他们了,尤其是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烈,他们的遗孀也是我爹在赡养,所以才会……”他说到这里,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杨英垂眼拨弄着鎏金手炉的镂空盖子,炉中银骨炭已泛出灰白。他忽然轻笑道:“上月给阵亡将士遗属送抚恤,父亲连战袍上的金线都拆了……”
话听到这儿,陆川不由对杨烈肃然起敬。他放下酒杯,双手抱拳,郑重地说道:“老将军一生戎马,难得菩萨心肠,当真是金刚怒目,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慈悲六道!”他的声音在厅内回荡,带着由衷的敬佩。
杨烈听后先是一愣,随即就大笑了起来,笑声洪亮,震得烛火微微晃动。他拍了拍陆川的肩膀,豪爽地说道:“还是你小子会讲话,咱爱听!”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显然对陆川的赞誉十分受用。
宴会继续,厅内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炭火盆中的火焰跳动,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对了,这柴火是怎么回事?”陆川带着几分醉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但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
杨英接过话茬,不禁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他伸手拨弄了一下炭火盆中的炭块,火星四溅,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柴火现在可贵呢!”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天气越来越冷,木炭的价格就越来越贵!”杨英吸了吸鼻子,吐糟道:“以前木炭还只要三十文一担,现在都暴涨到六百文一担了!”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显然对木炭价格的暴涨感到不满。
作为镇北侯世子,家里面又没个女眷,所以杨英管理王府中大小事务,对木炭价格的暴涨也很清楚。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轻微的声响,显得心事重重。
“什么?”杨烈惊了,脸色很是难看。他猛地放下酒杯,酒液溅出几滴,落在案几上。“六百文一担?这可是翻了整整二十倍啊!寻常老百姓怎么用得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价格感到震惊。
杨英叹了口气,幽幽开口道:“根本就用不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或者说这木炭,从一开始就不是给平民百姓用的,他们也没有钱去买!”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苦涩。
“比如这‘银骨炭’,银骨炭出自西山窰,其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纯白无黑点,所以命名为‘银骨炭’,达官显贵使用最多,当然售价也不便宜,一担银骨炭需要九百文!”杨英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显然对这种奢侈的炭火感到不满。
可他们家毕竟是侯府,大乾礼法森严不能失律,该用什么东西就要用什么,否则会惹上麻烦。
银骨炭,九百文!
听到这个价格,陆川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了一样,令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酒杯中的酒液泛起涟漪,映照出他震惊的面容。
“还有那个红罗炭。”杨英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玩意儿可是御炭,专供宫廷使用。”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
“红罗炭乌黑发亮,燃烧持久,火热耐烧,火力旺盛,无烟无味,灰白不爆,不仅烟少,而且在燃烧时还会产生轻微的香气,堪称真正的炭中绝品,价格自然也是最贵的,需要二两银子一担!”杨英说到这里,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懑,显然对这种奢侈的炭火感到不满。
听到这个骇人的价格,陆川算是彻底惊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了酒杯,指节微微发白。
二两银子一担?这么昂贵的价格,寻常老百姓怎么买得起?
他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价格感到震惊。
杨英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着木炭,陆川却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脸色越难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轻微的声响,显得心事重重。
整个上京城里,木炭不下十种,但最便宜的杂碎炭都要六百文一担,最贵的红罗炭更是要二两银子一担!
六百文一担啊!寻常老百姓怎么买得起?他们哪怕买得起恐怕也不会去买啊!
直到此刻陆川才反应过来,这里可是大乾,而不是后世,没有空调也没有小太阳!
缺薪少柴,这可是那些苦寒文人,历来诗兴大发的哀咏主题之一!
想当年,连诗圣杜甫都住在茅草屋里,一遇到下雨雪天,也是被冻得够呛,更不用提天下广大的穷苦老百姓了。
陆川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现实感到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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