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鞭打,要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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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让她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脑子里。
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直至尝到了血腥味。
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走钢丝,钢丝那头也许有一线生机,更甚至有荣华富贵。
但钢丝下是——万丈悬崖!
“奴婢……”
她再次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奴婢想为二小姐所用!”
烛光光影中,虞清凰轻笑了声。
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玉屏,你这个名字是家里给你取的,还是来府里后取的?”
“回二小姐,是奴婢爹娘为奴婢所取。”
“玉屏,精美华贵之物。你爹娘很爱你。”
玉屏嘴唇哆嗦了一下。
“一个很爱自己女儿的爹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卖女为奴。而一个被爹娘深爱的女儿即便为奴,哪怕为了家里爹娘,在主家也不会冒进出头。”
玉屏哆嗦得更厉害。
虞清凰又淡淡道,“何况你还这么聪明,得了我今天的赏赐后,知道半夜来求一条生路。”
这次玉屏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头重重的一下磕下去。
“玉屏从此后以小姐马首是瞻,但凡叛主,不得好死。还求小姐收下玉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但要被她信任,被她所用,也没那么容易。
虞清凰淡淡道,“用你爹娘至亲起誓。”
“奴婢玉屏……以、以爹娘至亲起誓,倘若日后对小姐不忠,便让奴婢至亲不得、不得……”
“可以了。”虞清凰没什么感情色彩的止住她。
玉屏眼眶通红,嘭嘭嘭又磕了几个头。
“小姐……”
“我并未逼你,是你先选了我不是吗?你现在大可不必这般感动,我们互相帮助。现在,你可以先说说,明明是爹派来监视我的人,为何在那么多双眼睛下,故意做那个讨好我的出头鸟,引起我的注意了?”
似乎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玉屏浑身又颤抖起来。
“今日陪小姐您出去采买东西,在小姐您进了其中一间离奴婢家近的店铺后,奴婢想着抄近道悄悄跑回家去看一看爹娘。却在、在……”
她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才克制住颤抖继续道,“在一家牙行后巷看到今早从相府被卖出去那些丫鬟婆子,全部被……被牙行的人割了舌头后,运出京城了……”
正如虞清凰所说,玉屏很聪明。
她当时就骇得肝胆俱颤。
她怕那就是自己的后尘。
“奴婢兄长嫂子意外亡故,只留下伤痛过度体弱多病的爹娘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小侄儿。”
所有恐惧这一刻释放,她眼泪夺眶而出,“奴婢不能出事,奴婢更不能死……”
所以,她在恐惧得不能自已中,拼命想生路。
直到傍晚时分,在主院那边见到大小姐吃了这位二小姐的暗亏。
电光火石间,脑中惊雷劈过一般。
她突然发现,这位二小姐,或许并不是平素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害无能!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直到虞清凰的声音再度传来,“正好,我也不想死。”
“玉屏,从此后,我能闯出去,我能活,你自然能无恙。我若不能活,院中其他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定然是没了的,你可知?”
玉屏再度砰砰磕头,“奴婢知道!”
“那就行,你起身跟我来,正好三天后有一件事需要你配合。”
“是。”玉屏立刻起身跟上。
虞清凰直接把她带到里室,拉开床帐,露出里面睡得正酣的小男娃来。
玉屏瞳孔骤缩。
又猛地一下看向虞清凰的脸。
“长得像吗?”虞清凰笑。
在玉屏各种揣测中,虞清凰轻描淡写丢下惊雷,“我儿子,意儿。”
玉屏差点没站稳。
虞清凰又道,“你不必知道我怎么生出来的,但你要像忠于我一样忠于他,保护他。”
“奴婢定誓死保护小公子,忠于小公子!”
“那就好,从明天起,你就是我身边第二个大丫鬟,这个月月例已经发放,差你的月例,我会让阿蛮去管事那里要来给你补上。”
“多谢小姐。”玉屏只觉得脑子里现在嗡嗡嗡一团浆糊。
小姐居然有这么大的儿子,还藏在屋子里的。
难怪,难怪小姐不让阿蛮姑娘之外的人进来……
虞清凰打了个哈欠,“今夜你出去守夜吧,阿蛮守了这几日,也需要休息了。”
“是,小姐。”
不一会儿,阿蛮急匆匆进来。
虞清凰先她一步开口,“玉屏可以信任,我们也需要人手。”
阿蛮咬牙,“是,奴婢知道了。”
但她也会盯着玉屏的!
虞清凰并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哪怕那个别人是个孩子,还是她儿子。
她在屏风后的软榻上躺下。
没注意到床上的小娃娃眼皮轻颤,根本没睡着。
娘亲说他是她儿子!
娘亲承认了!
还让人保护他!
小娃娃努力想压住嘴角,却怎么也压不住,笑得好像偷偷得到了全世界一样。
这个夜,相府很多人都晚睡了。
虞清婉砸了一地的东西,很多都是虞清凰让人送过去那些。
夏荷和秋月心惊胆战。
夏荷压低声音道,“大小姐,晚上外面静,若这里的动静被别人听到了……”
虞清婉手中又抓起的一个东西毫不留情砸过去,“怎么,身为爹娘的亲生女儿,我还怕不成?”
夏荷一声闷哼,顾不得痛,扑通一声跪下去。
“奴婢多嘴,大小姐请息怒。”
旁边秋月也忙不迭的跪下。
虞清婉视线一点点扫过她们,冷笑,“你们可要把脑子放清楚些,别动那些歪脑筋。否则,小心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两人一起磕头请罪只说不敢。
虞清婉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虞清凰那个卑贱农女不是能轻看的。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这鸠占鹊巢的卑贱东西,居然把从兄长那里挑来的东西,随手赏给一个丫鬟!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她!
是说那些东西一个丫鬟配得都不留给她么!
既然如此,她就不会和她小打小闹了。
“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你们找过去……”
随着她阴毒的声音说出具体事情后,夏荷秋月两人已面如土色。
“这事若败露,你们都得死。”
夏荷秋月两人战战兢兢,“奴婢们绝对不会让人查到的,大小姐放心。”
虞清婉知道她们不敢背叛她,也不怕被查到。真万一失败被查到,到时候把这两个丫鬟推出去当替死鬼就是。
上辈子她又不是没这么做过。
丫鬟而已,贱命一条。
愿意给她这个相府嫡女当贴身大丫鬟的,要多少有多少。
而这次,有上辈子的记忆,她不信,还会出偏差!
这辈子,她会比上辈子更快送那卑贱农女去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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