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觉得两面宿傩很幼稚。

  两面宿傩觉得五条悟没脑子。

  但因为“不想让狗卷晚樱不明不白的消失”，所以这两个对立面的人，只能促膝长谈。

  这个形容，有点不合适。

  但情况也的确如此。

  “你的「六眼」能看到什么情报？”

  “我只能看到咒力，现在能够告诉你的是，狗卷小姐的咒力和我们认知的层面不一样。”

  两面宿傩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

  五条悟思考了一下，继续说到。

  “你在悠仁身体里的时候，是通过什么方式，间歇性压制了他的意识。”

  如今两面宿傩已经找回了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是「束缚」。”

  “果然啊，所以觉得很奇怪……悠仁心脏被你剜出来那次，你和他缔结了「束缚」？”

  “没错，不过对小哑巴并不适用，她的身体里没有两个灵魂。”

  是的，现在的狗卷晚樱所有的行为，并非灵魂控制，而是一种生存本能。

  本能的觉得，只有杀死所有的生命体，自己才能够存在。

  “所以问题的关键是……唤醒灵魂的方式？”

  五条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两面宿傩垂下了眼眸，看着睁眼平躺的狗卷晚樱。

  “她和我说，千年前我遇到的她，是身体穿越时空而来，并非靠着某种手段苟活了上千年。”

  五条悟听乐了，毫不留情的揭穿。

  “其实你知道，狗卷小姐并没有说谎。”

  “……”

  第一次见到狗卷晚樱，以为只是长的一模一样，因为她身体里没有自己的「生息」，只有吸引自己力量的封印。

  想来那也是天元的手段，让他认为狗卷晚樱是狗卷雅的转世。

  可是狗卷晚樱从薨星宫消失归来，在涉谷的上空同这个女人相遇时，两面宿傩的灵魂都在颤抖。

  他可以完全确定，面前的家伙，就是狗卷雅本尊。

  原来狗卷晚樱并非转世忘记了自己，而是咒术全盛时期的自己，遇到的是从薨星宫消失的狗卷晚樱。

  她从来不属于咒术全盛时期。

  天元用了特殊的手段，将她的肉体和灵魂投与咒术全盛时期。

  而她的死亡，是天元召唤回来的媒介，灵魂即将出窍的瞬间，能够再度穿越时空，然后用「反转术式」治愈狗卷晚樱刚刚死亡的躯壳。

  两面宿傩内心很复杂，狗卷晚樱不是凭借自己的「生息」，成功的苟活了下来，她想要从自己的手中死亡，所以编造了刺杀自己的谎言。

  顺从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知道，未来不可逆。

  那她可有一丝丝的心甘情愿？

  每每思考到这里，两面宿傩就觉得轻易接受这种说辞，真的太可笑。

  无论如何，狗卷晚樱都欺骗了自己，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现在，狗卷晚樱失去了自我，成为了凌驾天地间的杀人兵器，两面宿傩甚至没有了发泄的方向。

  所以这个女人，必须找回自己。

  “如果她的灵魂能够穿越时空，那一定会异于常人，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杀死。”

  “假设她的灵魂是沉睡状态，那就要用特殊的手段唤醒……你不是说在领域展开的时候，她叫了你的名字？”

  两面宿傩瘫着一张脸，非常不情愿的和五条悟聊正事，气氛诡异极了。

  “是啊，她叫我悟哥哥。”

  “？”

  什么东西，谁问你这个了。

  “你往她脑子里输入了什么。”

  “这怎么好意思说呢，都是我们之间的甜蜜过往。”

  两面宿傩脸颊上的那双眼眸微微张开，共同望着五条悟。

  这个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一脸笑意。

  无论面前的五条悟在鬼叫什么，但有一件事情，两面宿傩可以确定。

  “我是第一个吃掉她的人。”

  五条悟没听懂，笑着发出了疑问的语气。

  “嗯？”

  两面宿傩不咸不淡的“分析”着。

  “也就是说，在现代进入薨星宫之前，小哑巴并未被‘进食’过，而她从薨星宫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封印了。”

  那一瞬间，本就是冬季的地下空间，此时如同冰窖。

  五条悟脸上懒懒散散的笑意褪去，他甚至勾下了眼罩，苍天之中闪烁着晶莹，分明是准备进入战斗状态。

  “你对狗卷小姐做了什么。”

  两面宿傩感受到反击的快感，拉长语调折磨五条悟的耐心。

  “在你们的世界里，进食是个很亲密的事情吧，小哑巴也和我说过，这是爱侣之间的行为。”

  那一瞬间，五条悟几乎失去了理智。

  他的苍天之瞳空洞冷漠，弹指对准了两面宿傩的眉心。

  “你，强迫了她？”

  两面宿傩也抬起手，成手刀状，架在了五条悟的脖子上。

  “说出这种话，你未免也太放肆。”

  比起强迫，那更像是狗卷晚樱自己的选择，她知道了两面宿傩对自己的欲望，是源于喜欢这种情感。

  开篇是为了活下去。

  但是后来在却说不清道不明了。

  两面宿傩对狗卷晚樱的感情，汹涌且扭曲，但从来都是真切，没有欺骗和引诱。

  两面宿傩的神情，并非因为五条悟的质问而愤怒，反而是一种，他说的话语很可笑的模样。

  五条悟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答案。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都是狗卷晚樱心甘情愿的。

  要疯了。

  他是不是已经输了，彻底输了。

  可是总得亲口听狗卷晚樱说出来，她喜欢的人是两面宿傩，她心甘情愿同两面宿傩结合。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又靠在了沙发上。

  他是笑嘻嘻的说着：

  “宿傩，我真的会杀了你。”

  看着这样的五条悟，两面宿傩没有胜利的快感，因为他明白自己用这种方式，也不能真正的占有狗卷晚樱。

  她从来不属于自己。

  只是自己想烙上印记，填补自己空荡的内心。

  小哑巴从自己身边离开后，有个叫万的咒术师缠了上来，她说其实小哑巴心里有别人。

  两面宿傩杀掉了万。

  而如今弄清了时间轨迹，两面宿傩发现万的话并非让自己动摇的谎言，那是真实的。

  可是两面宿傩并不想告诉面前无精打采的男人。

  关于先来后到，你才是那个“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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