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赶集日，如秀一大早背着一背篓的青菜，坐着栓子叔的牛车到了清河镇，同车的几个婶子基本都是拿几把青菜、几个鸡蛋去换钱的，看如秀的也差不多都热情的打声招呼，唠上几句。青菜是卖不了几个钱的，搞不好连来回的车费都付不起。

  街道上还没有什么人，百香楼的后门已经在过秤了，送货的人依然不少。

  胖胖的王掌柜眼尖得很，一看到如秀就冲了过来，热络得好像多年的老主顾：“你总算来了，走走走，往上面喝茶。”

  “还担心你今天不过来了，你先把这筐青菜放给小二过称，等下再给你算银子。”

  鱼虾的买卖如秀心里还是有成算的，知道今天不会白来，只要他们把上次送过来的东西煮了吃肯定会发现明显的不同，古代的吃食大多都是原汁原味的，用的调味品比较少，一般的鱼虾煮出来总是带着泥腥味的，如秀就在家煮过几次都是又鲜又甜的，孩子们都喜欢吃。

  从后门跟着进入酒楼，王掌柜把如秀引到了二楼的隔间，吩咐小二上了一壶上好的茶水。

  “敢问娘子贵姓啊？”

  “免贵姓谭，你叫我叫我如秀就好。”

  “如秀娘子，你说那些鱼和虾是你养的？都有多少啊？打算怎么卖？”

  这年头专门养鱼养虾的人不多，只有富裕人家有庄子的会自己养点来吃。

  “是的，养得也不多，山上的池子小，现在冬天水冷也不容易养活。”

  “现在能卖的有多少呢？”

  “鱼应该会有个三四百斤吧，虾就不好说了，打捞了才知道。”

  “那青菜呢？”如秀拿来的几把青菜炒起来又脆又甜，王掌柜做这么多年生意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好的菜。

  “要怎么卖？你有没有个章程？供得过来的话。每集先给我们送一百斤鱼、五十斤虾。青菜五六筐没有问题。”

  如秀算了一下，空间鱼虾养二十天就可以卖。现在有的三四百斤就可以够卖三四集。接下去的几集大不了把山上小水潭半大的鱼虾换到空间里继续养，时间应该就可以缩短了。

  “鱼供货应该没有问题，虾暂订三十斤吧！有多送多。但是青菜的话，现在冬季我们也不好说，也只能有多少送多少。”大不了也帮二叔婆家的菜淋点灵泉水，一起卖了。

  “东西王掌柜都尝过了，我们的货跟其他的品质是不一样的。和在热泉附近种出来的一样道理，物以稀为贵。王掌柜给个实在价就好，我也不贪多，但是买卖是互利互惠的，低了我们也做不下去。”

  王掌柜也是实诚人，掌管着清河镇和桃城县的两家百香楼，深得东家赏识。

  “你看西市的鱼也就十文一斤，我们就按二十文的价格给你收了，你看行不行？也不低了，现在半肥猪肉的价格也就这个价。虾的话确实比较大只，市面也没有这个货，算你五十文一斤；青菜市场上也就一文两文的，我也算你五文一斤，行的话就和你签合约。”

  如秀看这个价格确实不低了，也不想拿乔，在这个小镇也只有百香楼可以承担得起这个价格，主要是要的量大。如果因为菜式的味道顾客闻风而来，必然会惊动酒楼的东家，以后空间出品自然就不愁销路了。

  如秀爽爽快快地和王掌柜签了合约，定金五两，每次供货银货两讫。

  王掌柜还口头约定今天中午一定要第一次供货。

  拿着合约如秀也不急着走，还跟王掌柜推荐自己在山里养的鸡，俗称山地鸡。（自然目前只可能由空间出品）。

  按如秀所说，山里的走地鸡吃的都是山泉水和自己种的菜，品质自然不会差。

  掌柜的没有签约，但是和如秀约定。二十天后照样拿两只过来试吃，优秀算了一下最快一批也要到冬至前才能够供货，所以并不着急。

  得了五两定金，和王老板约定今日的午时，派小二在镇东头的巷口提鱼虾。

  时间还早，如秀先到镇上的几家布庄里看看有没有合适做玩偶的布头，仅仅家里那一筐布是不够的。

  好在每家都有一两筐类似的布头，价格也差不多，就把它们全部收了，又多买了几十斤的棉花，一下就花去了一差不多一两银子，先送去放栓子叔的牛车。

  买了三个大木桶，来到东头的巷口，自然是比小二提前到达。看看四周没有人，从空间捞了两桶鱼、一桶大虾，估摸着数量差不多了。

  满满的三大桶，辛亏两个小二拉了一辆板车过来，拉过去也不费劲。

  王掌柜看鱼虾都比上次拿过来的大了不少，而且都还是活得蹦乱跳的，非常高兴。

  一过称鱼是一百一十二斤，虾也有足足五十斤，那一篓青菜没有过称王掌柜直接算五十斤，一共差十文就五两银子。

  王老板爽快的叫账房支了五两，知道如秀家里有几个孩子，又叫小二打包了店里的一大包点心给如秀带回去，如秀自然是非常客气的接受了王掌柜的好意，掌柜大方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也开心。

  时间刚刚过午，如秀背篓里背着点心，在街上又转了一圈。

  买了一斤砂糖，这段时间小孩子们吃的都是鸡蛋筒骨，煎鱼炒田螺也把家里的半罐油快用完了，又买了两斤猪板油、一斤半肥瘦的猪肉、胖屠夫照例送了两三根筒骨。

  如秀回到了牛车旁，今早一起来的两个婶子已经在那等着了。看茹秀买了这么多棉花和布头都指指点点的，现在看如秀背篓里的东西更是眼热的很。

  “秀娘现在是接了什么活呀？买了这么多布头棉花，怕是要花不少银子吧？”

  “还好吧，我们家连地都没有，总要接点活来做的，也不是一家做呢，二叔婆都有来帮，怕是年前都做不完了，也就挣一两个铜板的手工费。”

  “帮别人代工的呀？唉，也难怪，现在做什么都不容易，你可要省着点。”

  “那没办法家里都没油了，孩子也好久吃不到肉了，筒骨没有肉也不花钱。”

  这样说话谁心里都舒服，眼红病就少了。

  人都是自私的，宁可大家都受穷也不愿意你过得比别人好。

  如秀不想太张扬，虽然刚刚有十两银子的进账，以后也细水长流。

  有了百香楼的合约，以后的鱼虾总要有个出处，不能每次都是从空间拿。年前需要卖的山地鸡估计数量不会少，毕竟年关就到了，外面也要有个养殖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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