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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9章 同袍之情


第689章  同袍之情

李伴峰正躺在沙发上熟睡,一名女子走到近前,拿着一条毯子,盖在了李伴峰身上。

她动作很轻,可盖完了毯子之后,却又故意摸了摸李伴峰的脸。

李伴峰微微睁开眼睛,朦胧之间,只能勉强看见女子的轮廓。

她身形修长,略显单薄,柔软的腰枝,在李伴峰面前轻轻摇摆。

李伴峰笑了笑,猛然从身边抽出镰刀,指着那女子,喝问道:“你是谁?”

“做什么?”红莲用莲叶轻轻触碰李伴峰的手。

李伴峰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

给他盖毯子不是女子,是红莲。

刚才看见的窈窕女子,是红莲摇晃的莲叶。

红莲有些委屈:“我怕你着凉,好心好意给你盖条毯子,你怎么还对我动刀子?”

李伴峰收了镰刀,在自己身上四下翻找。

红莲问道:“你在找什么?”

“找怀表。”

“你是说梦德么?她被你送去伺候赵骁婉了。”

李伴峰揉了揉额头,叫醒了放映机:“用手机看看,现在几点了。”

放映机打了个哈欠,看了一眼:“早上八点。”

李伴峰收拾了一下衣服,洗了把脸,准备出门。

红莲问道:“这是要去哪?”

“上班!”李伴峰道,“暗星局八点半开工,迟到了要扣工钱。”

这明显是句玩笑话,红莲笑一声道:“我看你不是急着去上班,你是去查楼梯间吧?”

李伴峰把红莲抱在了桌上,轻轻的抚摸着莲心:“阿莲,昨天我在仓库里的遭遇,你也看到了吧?”

“看到了,那仓库最好别去,小火车受伤了,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要是再遇到老火车,可就没人能救你了。”

李伴峰逐一摸着莲心上的七个孔,轻声问道:“你见多识广,能不能告诉我,那仓库里到底有什么玄机?”

红莲转动莲心,把李伴峰的手指吸了进去:“这可不是一半句话能说明白的事情,老火车是工修宗师,那仓库如果是他做出来的,必然有很高的灵性,灵性如果到了一定层次,那仓库就有数不清的变化,

就像咱们家这宅子,你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这宅子里的玄机,你敢说真正看透了么?”

李伴峰抽出了手指,摸了摸莲叶:“只要找到了机关,或许就能找到控制墙壁的方法。”

红莲用莲叶卷住了李伴峰的手腕:“小九儿是个聪明的女子,可她终究不是工修,在她眼里,是工法就一定有机关,

她对工修的认知仅限于此,还是那句话,小火车就是老火车做出来的,你告诉我他的机关在哪?

人得看清自己的斤两,九儿自负惯了,随口讲几句大话,倒也没什么关系,你在外州跌爬打滚,得知道什么是深浅轻重,

只身一人往龙潭虎穴里闯,你觉得自己每次都能全身而退?但凡有一次闪失,这条性命可就断送了,要我说,那座大楼,你今后都不要去了。”

李伴峰又把手挪回到了莲心:“花九儿,今天这么疼我?”

红莲把莲叶收紧,紧紧包裹住李伴峰的手:“算不上疼你,只是担心你出了事情,我困在这里再也出不去了,

你在楼梯间花了这么大心思,无非就是想弄清楚界线的来由,这我没说错吧?”

李伴峰点点头:“你还挺了解我。”

红莲笑了一声:“这个家里,除了赵骁婉,还有谁能比我了解你,她拼了命去研究界线,不也是为了取悦于你?”

李伴峰笑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暗星局和界线有关联?”

红莲道:“界线在外州手里攥着,而昨天那仓库里还出现了界线,这里肯定有关联,

只是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在界线上下了这么大的心思,你在外州、内州都有身份和地位,何必为了普罗州费心劳力?还不如过自己的逍遥日子。”

李伴峰耸耸眉毛:“你说的挺有道理,我好好考虑一下。”

走到正房,一家人都还睡着,随身居里没黑没白,众人本就没有早起的习惯,而今梦德不在,这一觉还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

李伴峰将要走到门口,洪莹端着洗脸盆,打着哈欠追到了身后:“七郎,把洗脸水倒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勤快!”李伴峰接过了盆子。

“七郎这话说得,我哪天不勤快?我是宅灵,得把家里打扫干净。”

也对,宅灵都爱干净,娘子不在家,打扫房间的事情自然要交给洪莹。

倒了洗脸水,把盆子送了回来,李伴峰看向了洪莹。

宅灵都爱干净……

这件事情似乎被忽略了。

……

李伴峰刚走,五姑娘的身影在墙壁上浮现了出来。

“前辈,你这心机我是真学不会,给他盖毯子,我还以为你是让他多睡一会,实则是叫他起床,

你劝他别去暗星局,却道出了和界线相关的机密,这样一来,他更要查个水落石出,

前辈,你这手段如此高明,能不能多教我两招?”

红莲看向了五姑娘:“他这人就是这个这样子,想做的事情他肯定要做成,火已经烧起来了,我无非添把柴,

与其在这跟我磨牙,你不如做点正经事情,我交代给你的东西,你千万别忘了。”

……

到了暗星局,李伴峰锁了办公室的门,沏了一壶茶,倒了几杯:“诸位,都别客气,咱们边喝边聊。”

伴峰乙拿着茶杯,做了个喝茶的姿势:“我估计这茶挺好喝的,要是能把身子给我用两天,我肯定得好好尝尝滋味。”

李伴峰接着说道:“今天把大家请出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之前调查楼梯间,咱们稍微有点莽撞,针对下一步的行动,我想进一步完善一下计划,尽可能降低风险。”

伴峰乙表示:“不去,就没有风险。”

李伴峰摇头道:“不去不行。”

伴峰乙又道:“去找何家庆,做个交易,把他的信息拿到,咱们能少担很多风险。”

李伴峰摇头:“我绝不会与何家庆交易。”

伴峰乙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李伴峰道:“我的想法是,咱们不能集中行动,应该成立一支先锋部队,对关键区域进行试探性调查,避免意外事件导致全军覆没。”

伴峰乙不说话了。

李伴峰扫视众人:“大家有什么意见?”

伴峰子道:“圣人云,伴峰乙,最适合做先锋!”

伴峰乙踹了伴峰子一脚:“这哪个圣人说的?”

经过慎重讨论,伴峰们决定成立先锋部队,先锋部队由伴峰乙一人组成。

伴峰乙问李伴峰:“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下和何家庆做个交易,何海生一直攥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

李伴峰摇头道:“我估计何家庆根本没掌握太有价值的信息,就算他掌握了,也不会轻易告诉我。”

……

何家庆正在楚腰纤的地界上检查会场,今天他要召开一场重要会议,答应与他结盟的十三位地头神,将在这场会议上,正式加入手足盟。

为了这场会议,何家庆专门在楚腰纤的地界上修建了一座会堂,并且让楚腰纤提前做好开荒安排,让所有三头人忙于开荒,并且尽量远离会堂。

楚腰纤做事非常认真,会场上没有什么疏漏。

何家庆坐在会议桌旁边,再次复述了一遍发言稿。

“今天我们在此相聚,为的是我们自己的体面和尊严!从今往后,我们不再受制于人,手足盟的兄弟姐妹要挺直腰杆,以手足骨血的情谊,打出一片属于我们的江山!”

演练的差不多了,何家庆看向了坐立不安的邹国明:“大头,出什么事儿了?”

大头道:“刚从外州收来消息,他们还是没有打探到三爷的下落,靠咱们自己怕是找不到三爷了,这事看来也只能等李七松口。”

何家庆摇摇头道:“李七不会松口,他根本不会跟我交易。”

大头想不明白:“那你还和他提起这事?”

何家庆道:“我跟他提起这场交易,是为了让他暂时留在外州。”

大头惊讶道:“你料定他会留在暗星局调查这件事?”

何家庆一笑:“不敢说料定,至少有九成把握,咱们去了一趟暗星局,虽说没救出来三叔,但事情闹得很大,暗星局里有那么重要的东西,李七怎么可能轻易收手。”

大头压低声音道:“可惜咱们发现的东西太少了,要是能多掌握一些线索,咱们或许能让李七跟咱们合作。”

何家庆给大头递了支烟:“兄弟,咱们掌握多少线索,李七都不会跟咱们合作,我就算看清了整个暗星局的全貌,李七也不会相信我,

他是暗星局的一把手,他有足够的机会和时间去调查整个事件,他只相信他自己调查的结果,

当前这个局面对咱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他在外州待着,就没机会坏咱们的事情,否则咱们连今天的会都开不成。”

大头摇头道:“那倒不至于,还是有办法对付他的。”

何家庆苦笑道:“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你知道他坏了咱们多少事?顾无颜这个人你认识么?”

大头还真认得顾无颜:“我和老段找过他一回,这是个说唱高手,我被他气得一天没吃饭,等以后我升了云上,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何家庆叹道:“顾无颜说话气人,但之前好歹还有得谈,现在没得谈了,因为李七已经把契书给他了。”

大头一皱眉:“什么时候的事情?”

何家庆道:“就这几天,现在顾无颜到处宣扬,说李七这人大度,只见一面就给了他契书,有不少地头神私底下都想跟着李七,咱们辛辛苦苦做事,哪能禁得起他这么搅和?让他多在外州待两天,不也挺好。”

大头想了想道:“等李七把事情查清楚,肯定还要回普罗州。”

“哪有那么好查?”何家庆点着了香烟,吸了一口,“不过咱们也确实得抓紧,趁他回来捣乱之前,尽快把事情办妥。”

……

晚上七点钟,十三位地头神相继到场,寒暄过后,各自落座,何家庆朝着众人扫视了一眼。

做为一个云上之上的盗修,何家庆从不同人的表情上能看出很多东西。

这十三名地头神都与何家庆立了契约,像耕修庄佳瀚这样的人就不用太担心,签了契据,他肯定会履约,今天来了就是为走个过场。

但像刃修仇三刀,坐姿松散,神色慵懒,脸上虽有笑容,但皮笑肉不笑,时不时喝口茶水,这就证明他这还有变数。

还有烟修韩火嘴,目光阴沉,脸带不屑,貌似已经做好了背约的准备。

契书上有咒术,他们背约,难道就不怕何家庆下狠手?

他们当然怕,但要看从哪个角度背约。

如果能咬住何家庆,说他没按契约办事,契约上的咒术未必能生效。

就算咬不住何家庆,只要能带动起会场上的其他人,一起给何家庆施压,他还真就不信何家庆能把这些人都给咒杀了。

除了地头神之外,段树群、钱祥君也在会场,大头和沈容青在场外接应,还有一位老先生,戴着眼镜,穿着一件青蓝大褂,手里拿着纸笔,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何家庆看了他一眼,老者笑道:“我是手足盟的人,是沈姑娘让我来做记录的。”

沈容青总是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这种会议,做记录能有什么用处?

何家庆有些不满,但也不好发作,沈容青就是这个习惯,什么东西都想要落在纸面上。

行吧,将来帝国成型,这份记录应该能算得上一份史料。

会议开始,何家庆演讲稿还没念完,就被烟修韩火嘴给打断了:“我说家庆,能说点实在的么?别老说什么江山和什么体面,你不把契书给我们,我们怎么体面?小命还在你手里攥着,哪还敢说什么江山?”

何家庆并不气恼,面带笑容道:“韩大哥,契书的事情不是都说好了么,等诸位正式加入手足盟之后,就立刻物归原主。”

韩火嘴把一支香烟插在了烟嘴上,烟雾吞吐之间,缓缓说道:“咱得把话说明白呀,你说加入手足盟之后,到底是什么时候?是等三天,还是等一个月,还是要等上个十年八载?有准数没?”

何家庆刚要开口,沈容青进了会议室,来到了何家庆身边,贴着耳朵说道:“楚怀媛带人来到了地界上,说是要开荒。”

楚怀媛这个时候来了?

何家庆看着一众地神的神情,有的盯着何家庆,有的看着韩火嘴,还有几个在交头接耳。

他们是不是和楚怀媛有来往?

又或是和楚怀媛她爹楚少强有来往?

何家庆出了会场,压低声音对沈容青道:“你和大头一起去,想个借口把楚怀媛拖住,不让她靠近会场。”

沈容青刚要走,何家庆又把她叫住了:“叫上老段一块去,我怕大头不冷静,记住,千万不要伤了楚怀媛。”

楚二是苦婆婆的弟子,何家庆可不想为这事儿跟苦婆婆翻脸。

沈容青叫上段树群,两人一并离开了会场。

段树群埋怨道:“找个做记录的干什么?家庆不喜欢这个。”

“啊?是吗?”沈容青没听明白,谁找了个做记录的?

……

会场上争执激烈,无论何家庆怎么解释,韩火嘴就咬着一条道理不放:“家庆,你就给我们说个准信,什么时候把契书给我们?”

何家庆道:“我适才不是说了,等什么时候咱们拧成一股绳,契书自然要交还给大家。”

韩火嘴在烟嘴上换了一只烟,语气变了,神情也变了:“我们连契约都跟你签了,这还不算拧成一股绳?我们诚心诚意对你,你也不能光跟我们来虚的吧?”

刃修仇三刀点点头道:“我觉得老韩说的挺有道理,那些没签契约的人,是应该防着点,我们签了契约,你还信不过我们?

你看人家李七办事就挺实在,顾无颜跟李七立了契约,当场就把契书拿到了,我们到现在还没看见契书长什么样呢!”

这话说出来,周围人纷纷响应。

“顾无颜这两天都乐开花了,见着人就显摆。”

“人家凭什么不显摆?人家有真东西!七爷是真办事儿!”

“七爷是内州的王爷,人家说拿契书,真就能拿来!”

“咱这谁拿着了?我听说好像就楚腰纤拿着契书了,人家那是一个被窝里睡出来的。”

“咱们这契书还不知道在哪,而今入了手足盟,还把七爷得罪了,这是图什么?”

楚腰纤满脸通红。

最老实的庄佳瀚,心里也不服气,跟着众人议论了起来。

负责做记录的老先生摆摆手道:“诸位,别吵了。”

何家庆一皱眉,这里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烟修韩火嘴看着老先生:“你算干什么的?你说不吵就不吵?我们还得听你吩咐么?”

老先生摇摇头道:“我哪敢吩咐诸位,我岁数大了,手慢,你们一下说这么多事儿,我记不下来。”

刃修仇三刀笑了:“记不下来,你别吃这碗饭呀,手足盟都是你这样的人么?专门出来丢人现眼?”

这一句话,把何家庆和整个手足盟都给捎上了。

老先生叹口气道:“让诸位见笑了,我要是记得潦草一些,也能勉强跟得上,可这么重要的会议,我觉得还是写的工整一点的好。”

韩火嘴朝着老先生吐了口烟:“我认字不多,怎么叫潦草?怎么叫工整?你给说说看?”

他正愁没机会挑事,这位老先生把他火给拱起来了。

老先生耐心解释道:“省略一些笔画,就是潦草,咱们比方说,这个‘殺’字,简写能写成‘杀’,要是写的再简单点,有一个横就够了。”

韩火嘴笑了:“你还真当我不认字?一个横那念杀么?”

“不念么?”老先生拿着笔,在空气中写了一个横。

韩火嘴目光一凝,脖子上多了一个“横”。

那道“横”流出了鲜血,贯穿到了后脑勺,韩火嘴的脑袋当场掉了下来。

一群地头神吓傻了,没等做出反应,老先生看着仇三刀道:“你刚说我不能吃这碗饭?我就写的慢了点,你就把我饭碗子给砸了?”

仇三刀赶紧发动刃修技,一片无形利刃扑向了老先生。

老先生对着仇三刀写了个“丿”,无形利刃全部消散,这个“丿”从额角落到了下巴,在仇三刀脸上留下了印子。

仇三刀的半个脑袋被切了下来,他依旧在椅子上坐着,保持着之前松散慵懒的坐姿。

其余地头神纷纷起身,想要逃命,却发现墙壁上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些文字一个接一个从墙壁上脱离出来,慢慢包围了众人。

老先生坐在会议桌前,叹了口气:“你看你们说了这么多话,我都记下来了,这很不容易。”

一名地头神想要撞墙出去,没等碰到墙壁,被一个“契”字贯穿了身体。

“契”字的笔画很多,把这地头神切成细碎的血肉,散落了一地。

还有一名地头神想要和老先生拼命,没等近身,一个“火”字绕着他来回盘旋,把他烧成了灰烬。

耕修庄佳瀚见逃不掉了,跪在地上向老先生求饶:“爷爷,您饶我一命,我什么事情都听您的,我今后都听何爷的。”

“都听何爷的?”老先生一笑,“何爷在哪呢?”

庄佳瀚回头一看,何家庆不在他的位置上,整个会场都找不到何家庆的身影。

“你呀,看错人了。”老先生长叹一声。

庄佳瀚拔腿就跑,刚跑了两步,一个“何”字贯穿了他的身体。

庄佳瀚感觉身子里一凉,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块接一块落在了地上。

……

何家庆跑出了会堂,一路飞奔跑出了几十米,忽见一个“賊”字出现在了面前。

何家庆没有急着躲闪,他知道自己被包围了,前后左右,头上脚下,各有一个“賊”字在向他靠近。

他左手牢牢攥着一件东西,右手伸了出来,用手指上的戒指,在“賊”字上一划,“賊”字在极短的时间的里被分成了“貝”字和“戎”字,何家庆借着这偷出来的空间,从缝隙中冲了出去。

跑了十几里路,何家庆被成千上百个“賊”字包围了十几次,他总能用偷出来的空间,一次又一次成功脱身。

跑到一条小河附近,何家庆停下了脚步,他看到那老先生点燃了一盏油灯,正坐在河边看书。

何家庆俯身施礼道:“前辈,晚辈有何得罪之处?”

老先生笑道:“当年你去朝歌偷契书,被抓过一次,当时你险些丢了性命,这事情才过去多少时日,你又敢去朝歌行窃,真不愧是笑千手的弟子,你这人实在太贪了。”

一个“貪”字飞来,何家庆挥舞右臂,试图用戒指把“貪”字分开,给自己找条出路。

可这次他没能成功,老先生这个“贪”字写成了连笔,“今”和“貝”之间分不开,其他笔画之间笔力遒劲,更加无从拆解。

貪字贴上了何家庆的胸口,何家庆身上见了血,伤口深可见骨。

他还在奋力周旋,尽可能躲开“貪”字的行进轨迹。

周旋了许久,这个“貪”字的灵性被何家庆盗走了,文字化成墨迹,落在了地上。

何家庆右手捂着胸口,左手依旧紧紧攥着。

老先生问:“你手里攥着什么?”

何家庆不回答。

老先生蘸着河水,在空气中写了个“開”字。

何家庆的左手受到无形之力驱使,被迫摊开了手掌。

在他手心里,攥着一颗苦菜。

老先生笑了:“苦婆子,咱们多少年没见了?”

远处传来了一名女子的声音:“舒万卷,你在内州当了侯爷,哪是我这等草民能见得到的?”

“不管今日身份如何,昔日同袍情谊还在,”舒万卷朝着苦婆婆招招手,“过来说句话吧。”

PS:今夜凌晨加更,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深情厚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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