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沈天石笑着，这没什么，即使旱鸭子在长江中扑腾几下，也能很快学会游泳，更何况只是简单的狗刨式。

  “我们是骑兵，还需要会游泳吗？”

  黄得功看着他狡黠的笑容，心中隐隐不安。

  拂晓时分，曙光微露。大军登船，启程了……

  沈苍穹带领着魔导舰队，以及黄玄骑旅的精锐飞骑，连人带兽跃上了由朝鲜海神卫驾驶的十几艘巨型翔空舰。

  “飒，飒。”

  浩荡的军队乘风破浪，江面之上，数百艘各式战舰延绵数十里，满载着七万多人的步、骑、炮混合部队。

  “飒，飒。”

  巨大的螺旋桨在空中盘旋，舰队沿着壮阔的幻梦江逆流而上。

  一月的幻梦江正值枯水季，江流缓和，因而舰队如同翱翔的鹰鹫，疾驰而行，这让不善水性的黄玄骑旅将士惊骇不已。

  黄玄骑统领与沈苍穹二人立于舰首，尚能保持冷静，然而那些不识水性的手下却个个胆战心惊。

  “哎呀呀。”

  “我的女神啊。”

  一片惊呼声四起。

  这些魁梧的辽东勇士，擅长骑射，但一上船……便慌了手脚，随着舰体起伏，纷纷惊叫不已。

  “哎哟哟。”

  “我的亲娘啊。”

  怪叫声此起彼伏。

  大伙儿被黄统领拉着上了这艘神秘的航舰，如今已无法回头，英勇的骑兵却要在船上受此煎熬，这算怎么回事？

  黄玄骑当然心知肚明。

  人马逆流而行，可以节省大量体力，大军到达前线后无需休整，一下船就能立刻投入战斗。

  “呵呵。”

  沈苍穹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黄玄骑脸红如火，这实在让辽骑颜面扫地，然而望着宽广的江南大地……他的内心也难以平静。

  他与部下皆是辽地的山民。

  山民对大江巨河，对海洋有种本能的畏惧，这还是在大明内陆航行，如此微风轻浪都承受不住，更别提出海了。

  无垠的海洋上，无风也有三尺浪。

  那还得了？

  黄玄骑面子上挂不住了，大声斥责：“战事结束，你们都要学游泳！”

  沈苍穹淡笑，从黄玄骑和他的辽骑将领身上，他仿佛看到了大清八旗的影子，怕水、怕海，这是八旗最大的弱点。

  “呵呵呵。”

  沈苍穹握住黄统领的手臂，轻轻拍了拍：“多加练习吧。”

  留下黄玄骑和他的辽骑将领在甲板上适应水域环境，沈大人躬身走进了舱室，舱内则是另一番光景。

  一名东瀛武士年逾六旬，还有一位东瀛绝色尼姑，二人恭恭敬敬地趴在地上，行大礼参拜。

  辽兵畏水。

  但东瀛人在这幻梦江内河，却如鱼得水。

  “参见总领大人。”

  这是丰臣家族的家臣，连忙向沈苍穹磕头行礼，接着……老武士手脚并用地离开了舱室。

  还顺手从外面关上了舱门。

  舱内光线昏暗，几支手臂粗的赤红蜡烛燃烧着。

  “你。”

  看到盛装打扮的绝色尼姑，沈苍穹眼前一亮，他在后世见过不少东瀛女子，都不太爱穿衣裳……

  东瀛女子也就那样。

  但这个时代东瀛的美人与后世截然不同，这个时代的东瀛深受大唐熏陶，东瀛女子体态丰满曼妙，以微微丰腴为美。

  “丰臣结姬。”

  自从离开神秘的修女隐居地已有数日，她的秀发悄然生长，精致的面庞与深邃的大眼睛令沈天石联想到一位东方奇幻国度的绝世佳人。

  藤原纪香……

  的确相似，或许这位藤原纪香身上流淌着古老的贵族血脉？

  如此美丽的女子恭敬地跪着，身着华美的巫女装束，肌肤如雪，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气息。

  “咳。”

  沈天石轻咳一声，温和地说：“你起来吧。”

  他将这位女子带到这儿，是要让丰臣家族的领主们见识到凤凰卫军的威严，让他们心生敬畏。

  “嗨伊。”

  丰臣结姬柔顺地回应，开始解下她的服饰。

  “嘶。”

  宽大的巫女服敞开，显露了……然而丰臣结姬依旧天真无邪，仿佛这一切再寻常不过。

  沈天石一时语塞，问：“你在做什么？”

  结姬疑惑地看着他，小巧的樱唇微启，用流利的汉语说道：“自然是侍奉将军大人。”

  “嗯？”

  这也过于主动了吧。

  东瀛女子的温顺是天性，不同于陈圆圆，大明朝的女子是娇俏，而东瀛女子则是顺从。

  这种感觉，难以言表。

  沈天石愣了一下，怀中已多了一个柔软的身躯，不仅主动，还能体贴入微，烛火也随之摇曳生姿。

  “嗯……”

  片刻后，她重新穿上衣物，依旧一脸平淡，还协助沈天石整理杂乱的衣衫。

  这让沈天石感到诧异，这算怎么回事呢？

  丰臣结姬与北元皇太后娜木钟的想法相同，为了巴结这位大明驸马，实际上，她们都想为这位掌握重兵的权贵诞下子嗣。

  在这些异国女子眼中，唯有血脉最为可靠。

  “嘶。”

  沈天石走出船舱，微微点头，东瀛女子果然与众不同，性情和大明女子有着鲜明的对比。

  但这还真令人振奋。

  这算收服了吗？应该是的，他对此感到不可思议。

  舱外，天色渐亮。

  沿长江两岸，早起准备拜年的百姓看到堤坝上疾驰的红色骑兵，以及江面上绵延数十里的舰队，全都惊骇不已。

  崇祯二十年，初一午后。

  舰队抵达南京府以西，一座拥有重大战略价值的城堡。

  安庆府！

  安庆，水寨。

  水寨一片混乱，凤凰卫军的舰队来得太突然，让驻守安庆的水师首领左梦庚毫无防备。

  这位左军少主，左良玉的亲子正身披崭新的蜀锦，忙于向部下将领行礼，饮酒用餐。

  长江水师的将领与五万士兵早在腊月二十八就解散回家，无论富有或贫穷，都要欢度新年。

  沈天石选择的时机可谓致命。

  “铛铛铛！”

  警钟长鸣。

  左梦庚带领一群水师将领冲上寨墙，望着江面上千帆竞发，他们瞠目结舌，很快全身冰冷，手脚麻木……

  沿河的壁垒上，一些神秘的巡骑悄然发动袭击。

  “砰砰。”

  这些骑手虽人数稀少，却装备着神秘的魔法饰品，瞬间穿过了安庆边界的防御要塞，那些要塞甚至还没来得及点燃报警的魔焰便纷纷失守。

  巡骑占据了河堤两旁的魔法高地，保护着航行的舰队安全出击。

  “哗哗。”

  宽阔的江面，八艘雕刻着神秘符文的主力战舰破浪前行，桨叶如同魔法生物的鳍，逆流而上。后面紧随的是各式各样的魔能炮艇。

  左梦庚目瞪口呆。

  他亲眼目睹这八艘主力战舰高速驰骋，一字排开在江面，展示出侧舷隐藏的魔导炮阵。

  “吧嗒吧嗒。”

  随着一道道炮门打开，一门门巨大的铁铸魔炮显现，随后烟雾缭绕，魔力蒸腾。

  江面瞬间被火光点亮。

  “呜……”

  炮弹低吼着穿越空气，画出优雅的魔法轨迹，带着刺耳的尖啸飞来，让左梦庚不寒而栗。

  “轰轰轰！”

  炮火怒吼，震碎了寨墙，整个安庆水寨都在魔力的冲击下颤抖。

  “轰轰！”

  看似坚固的木栅栏，包着铁皮的水闸门，如同薄纸般在炽热的魔炮下破裂，撕碎。

  “呜……轰！”

  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停泊在水寨内的数百艘战舰如玩具般被摧毁，翻覆。

  破碎的木片和扭曲的金属碎片漫天飞舞。

  “轰轰！”

  炮声隆隆，回荡在长江两岸。

  炮火稍稍平息，那八艘优雅矫健的战舰在水兵的魔导操作下转舵掉头，露出另一侧布满炮口的侧舷。

  “逃啊！”

  左梦庚依旧呆立，被部下将领用力拽下城墙，一群人慌乱地奔回，涌向水寨内的马厩。

  “保护少将军，快走！”

  “轰轰。”

  侧舷的魔导炮再次咆哮。

  随着左字大旗下垂，守将左梦庚逃离，开战仅仅一刻钟，五万安庆守军便四散奔逃。

  战舰的魔炮彻底摧毁了安庆水寨，粉碎了所有战船。

  “哐当！”

  一艘艘扁平的大福船，各式奇异的运载船只靠岸，精通水性的士兵率先下船，在江畔建立登陆点，用门板和木桩编织成魔法浮桥。

  “嘟嘟嘟。”

  不久，大批步兵在指挥官的带领下，通过浮桥登上滩涂，开始在泥泞的滩涂上排列整齐的阵型。

  “锵！”

  军官拔出魔法战刀，斜指前方。

  “哗啦。”

  一排排火枪竖立，向安庆城墙上倾泻出密集的魔法弹雨，不多时，安庆府已被凤威军掌控。

  “哈哈哈。”

  甲板上，黄得功放声大笑，这场战斗酣畅淋漓。

  “啐。”

  他朝手上吐口唾沫，水战他或许不擅长，但一旦踏上陆地，他的辽军铁骑便能大展神威。

  此时，沈天石拦住了他：“等等。”

  "嗯？"

  黄德功愕然，心中满是困惑，安庆要塞不是已经被攻克了吗？

  沈天石轻轻一笑，吩咐战术顾问传达命令，安庆的敌人已经溃败，他留下数十艘魔力航船和三千精灵步兵团。

  这些兵力足矣控制住安庆府，并扫荡残敌。

  主力部队仍沿着神秘的长河逆流而上！

  "铛！"

  战斗利刃狠狠地撞击着甲板。

  整理了一下战甲，沈天石一脸威严：“进击！”

  这就是跃迁战术。

  下一个目标，九江！

  "咦？"

  这样的战法让黄德功瞪大了眼睛，这种战术...前所未见，别说没讲解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

  仔细揣摩这个战术，实在是高明，每攻克一处江防重镇，只留下少量兵力清剿残敌，主力军不下船，持续向下一个战略要点发起冲击。

  进攻，再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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