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赴宴!镇北侯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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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三个月悄然而逝。
檐角的冰凌在冬阳下泛着细碎银光,上京城青石板路上积着未化的薄雪,车辙碾过时发出咯吱轻响。
这段时日风平浪静,连护城河的冰面都平如明镜,整座城池浸在难得的安宁里,唯有东市胡商驼铃偶尔惊起枝头寒鸦。
陆川倚在临窗的藤榻上养伤,看着沈若依裹着银狐裘在梅树下分拣账本。
她发间落着零星雪沫,抬眼望见他时眸中便漾起春水,捧着新烧制的琉璃盏跑来,呵出的白气氤氲了睫羽。
玻璃坊的红火生意惹得西市掌柜们眼红,偏她像只狡黠的雪狐,隔半月才放三件珍品,倒引得达官贵人竞相预定。
陆川总喜欢在她絮叨经营之道时,突然吻住那喋喋不休的樱唇,直将人羞得耳尖通红。
这段时间,陆川一直在家休养,与沈若依的感情突飞猛进。
两人时常在庭院中漫步,沈若依的裙摆随风轻扬,陆川则轻轻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
这一日,陆川受邀来到镇北侯府,因为镇北侯杨烈回来了!
赴镇北侯府时,陆川特意选了玄狐大氅。
马车刚停稳,就见朱漆大门前杨英正跺着脚哈气,鼻尖冻得通红仍伸长脖子张望。
见着他身影,少年武将三步并作两步冲下石阶,鹿皮靴在雪地里踩出深深浅浅的坑。
"可算来了!"杨英扯着他袖口就往里拽,活像怕人跑了似的,"庖厨煨着鹿筋和羊肉,酒是爹从北地带回来的烧刀子,说是要与你喝个痛快。"说话间眉飞色舞,却在提及父亲时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哈哈哈……那今日算是来对了!”陆川笑着点了点头。
今日上午他先命人递了拜帖,然后这才准时前来赴会。
没办法,陆川一直没和这杨烈打过交道,毕竟对方名声很凶,可是执掌二十万大军的镇北侯,当然值得礼敬。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陆川从螭月口中得知,这位镇北侯脾气十分火爆,而且因为生得高大魁梧,所以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能动手绝对不多哔哔的那种,江湖人称“熊疯子”!
侯府内,庭院深深,古树参天,几片枯黄的落叶在寒风中打着旋儿,显得格外萧瑟。
“对了,你爹这次回来,揍你没?”陆川打趣道,眼中带着一丝调侃。
杨英却是笑着摇了摇头,把胸口拍得哐哐直响,仿佛在证明自己的勇敢。
“开玩笑,我这回可是出息了,还得了陛下嘉奖。”他得意地说道,“我爹那老东西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会揍我?”
听到这话,陆川神情就变得古怪了起来。
杨英确实受到了女帝嘉奖,就是上次跟陆川并肩作战杀北秦人一事,那可是下了圣旨的。
穿过三重月洞门,回廊外老梅虬枝横斜。
陆川正打趣杨英是否挨过军棍,忽觉后颈寒毛倒竖。
“你就是陆子安?”二人正聊着,结果身后陡然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仿佛雷霆般在耳边炸响。
听到这话,陆川扭头一看,转身便见虬髯老者负手立在滴水檐下,玄铁护腕压得廊柱咯吱作响,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人五十多岁,身高八尺,体壮如山,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眼前。一张国字脸,络腮胡子又浓又稠,密密麻麻爬满半张脸,鼻翼略宽,再配上那张两边微微下垂的嘴角,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那身量足比常人高两尺有余,豹头环眼衬着满脸刀疤,活脱脱庙里怒目金刚显圣,偏生穿着绛紫团花袍,倒像黑熊精偷了文官朝服。
陆川在打量杨烈的同时,杨烈也在打量着陆川。
面对这个儿子的好兄弟,杨烈那是越看越喜欢,不过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好在陆川眼力见儿不错,眼珠一转直接就躬身行礼道:“小侄陆川,拜见世叔!”
杨烈是武勋,陆川则是文人,按照官职叫倒是显得生分了些,直接按照勋贵武臣的法子来论,一个“世叔”喊出去,保管让杨烈眉开眼笑。
果不其然,杨烈听见这声“世叔”,老脸顿时就笑开了花,“好个白面书生!”炸雷似的嗓门惊飞檐上麻雀,杨烈蒲扇大的手掌拍来时裹着北地风雪气。
陆川被拍得踉跄半步,肩头火辣辣地疼,面上却端出春风笑意,再次行了个标准的武勋礼:“小侄陆川,拜见世叔。”
杨烈闻言哈哈大笑,震得梁间尘灰簌簌而落。他拽着陆川往花厅去,虎皮褥子尚带着战场血腥气。
杨英斟酒时手指微颤,琥珀酒液在夜光杯中晃出细碎涟漪。
第一杯酒倒好之后,杨烈就端起酒杯,郑重地看向陆川,眼中满是真诚。
“子安,俺是个武夫粗人,大字不认识几个,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沙哑,“但是俺孙儿自从结识你后,一改之前好勇斗狠、游手好闲的坏作风,那进步是真的太大了,这都是子安你的功劳啊!这一杯酒,俺杨烈敬你!”话音一落,杨烈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举杯时甲胄铿锵,仰头饮尽时酒液顺着钢针般的胡须淌进护心镜,显得豪气干云。
陆川也不废话,谦虚几句后,同样接过酒杯喝完了。
跟杨烈这样直爽敞亮的人喝酒,那是一桩美事。
紧接着杨烈又端起第二杯酒,眼眶发红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子安,这第二杯酒,俺也要敬你,是请你以后在京城,多多照看一下英儿!”他说到这里,语气变得沉重起来,“俺这一生坎坷,原本子孙众多,本有四个儿子,可他那三个兄长跟着俺南征北战,全都战死沙场了,就剩下了英儿这根独苗!”
话说到这儿,老将军突然哽住,铜铃眼中泛起血丝。
窗外北风卷着雪粒子扑打窗纸,他盯着跃动的烛火,喉结滚动数次才哑声道:"杨家儿郎……原该有四个。"
杨烈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悲痛。
“如今整个杨家,只剩下俺们爷孙两人相依为命,但是陛下又让俺远镇边关,因为他三个兄长的前车之鉴,加上这小子还是个半大孩子,俺也不想再让他从军入伍,唯恐他出了什么闪失,所以只好将他一人留在京城。”
他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担忧,“俺杨烈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先帝爷对俺杨烈恩重如山,他让俺镇边关俺去坐镇就是了,俺也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但俺唯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英儿这个苦命的孩子,他一个人在这京城里面,没有至亲在身边,无依无靠的,就算受了别人欺负也不敢告诉俺,再者俺也害怕他跟别人学坏了,也没人能管教得了他……”
花梨木案几突然“咯”地裂开细纹,是杨烈无意识攥拳所致。
他说到“英儿三个兄长先后战死”时,酒碗在掌心捏出裂纹;提及“独苗”二字,目光掠过杨英额角上次留下的伤痕,喉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待说到“京城孤苦”,这铁塔般的汉子竟佝偻了脊背,泪水混着酒渍在战疤上冲出沟壑。
陆川默然饮尽第三杯,烧刀子灼得喉管发烫。
四个儿子,战死了三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其中的辛酸悲苦谁又能体会得了?
什么叫做“满门忠烈”?老熊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们这钦赐的国姓“杨”,就是他们功绩的最好证明!
陆川没有犹豫,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带着一股辛辣与苦涩。
“世叔放心,只要我陆子安还能喘气,就绝不会让杨英受欺负!”他声音坚定,仿佛在立下誓言,“此外我陆子安这个人没其他本事,但是教自家兄弟一些做人的道理还是会的,也会传给他们一些安身立命的本领,所以世叔不必劳心杨英。”
说完之后,陆川忽然握住杨英发抖的手,将白玉螭纹佩塞进对方掌心——这是沈若依今晨才为他系上的贴身物。
杨烈见状,猛地抓起鎏金酒壶仰头痛饮,任由酒浆淋湿半边衣襟,仿佛要用这豪迈遮掩泪痕,老将军脸上的皱纹似乎都舒展了几分。
“子安,俺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他大笑着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欣慰,“哈哈哈……你那诗仙大名,俺都听说了!赢下那个什么董大儒,为我大乾狠狠出了口恶气,子安你是这个!”
杨烈直爽畅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很是对陆川脾气。
二人就这样谈天说地,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都有些喝多了。
酒桌上的气氛愈发热烈,杨烈的笑声回荡在侯府的大厅中,仿佛驱散了冬日的寒意。
窗外的雪花依旧在飘落,但屋内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对了世叔,北秦铁骑当真如传闻那般凶猛吗?”
陆川随口提了一句,却是令整个大厅为之一寂。
杨烈眼中闪过一幅幅画面,最后只能点了点头。
“可与突厥狼师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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