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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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外狂风呼啸,卷起残雪扑打在朱漆宫门上。
刘文成深绯色官袍的袍角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玉带銙上嵌着的青金石在宫灯下泛着幽光。
刑部主事杨清还在喋喋不休。
甚至言语之中还对女帝不那么恭顺。
女子为帝,本就招惹太多非议,此刻在这左相走狗的抹黑之下,更是引得群臣骚动不安。
刘文成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而平静。他缓缓说道:“陛下今日微服出宫,亲自查访民情,发现炭行哄抬物价、囤积居奇,背后牵扯户部官员贪腐。陛下震怒,这才下令查封户部衙署,彻查此事。”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更有人面露惶恐,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该如此草率行事啊!”杨清颤声说道,“户部乃国之根本,岂能因一时之怒而封?”
刘文成微微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陛下行事,自有她的考量。我们身为臣子,应当体谅陛下的苦心。如今朝堂内外,人心惶惶,我们更应当团结一致,共渡难关。”
杨清那张白净的面皮在风里冻得发青,偏生还要梗着脖子高声道:“牝鸡司晨,终非正道!陛下若是明君,怎会因商贾小事先封户部?”
话音一落,刘文成腰间玉珏突然“铮”地撞在剑柄上。他向前半步,靴底碾碎一片薄冰,惊得杨清后退时险些踩到御史中丞的袍角。暗红宫墙投下的阴影里,刘文成眼角那道道皱纹泛着血色:"杨主事好大的胆量!"
他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卷黄麻纸,纸页在风中哗啦啦翻动如白蝶乱舞:“嘉祐元年春,刑部存档的炭火采购量多出三百斤;七月河间府赈灾银两的押送名录上……”每念一句,杨清喉结便滚动一次,最后竟生生退到宫墙根下,后背抵住冰冷的砖石。
群臣中有人倒抽冷气——那卷宗分明是刑部绝密。
刘文成突然冷笑,指尖捻着纸角凑近杨清,厉声喝道:“要本官当着诸公的面,念完这七十三条纰漏么?”
杨清额角青筋暴起,忽然瞥见宫门铜钉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他想开口,却被刘文成腰间金鱼袋晃了眼——那里面装着随时可入宫面圣的玉符。
风里传来远处雪声,刘文成忽然压低嗓音,每个字都像在冰面上凿洞:“听说令郎上月纳的第八房妾室,妆奁里有两斛南海珠?”
杨清瞳孔骤缩,耳边嗡鸣声盖过了群臣的窃语。
他看见刘文成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剑柄螭纹,忽然想起三日前被杖毙的户部书吏——那人临死前喊着要见刘御史。
冷汗顺着脊梁滑下,在寒风里凝成冰碴。
“诸公可知?”刘文成突然转身,官袍旋开如血莲,“昨日西市炭价已涨到每秤六百文,卖儿鬻女者堵塞朱雀街!”
“天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若朝廷再不出手,百姓子民会是如何?”
人群突然死寂,只余北风卷着雪粒子打在金吾卫的铁甲上,叮叮作响。
他说到这里,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忽然变得严厉:“诸位同僚,若有人心怀不轨,借机生事,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杨清张了张嘴,最终在刘文成如刀的目光中低下头。他官帽两侧的展角被风吹得乱晃,活像只折翅的乌鸦。
众人闻言,纷纷低下头,不敢再言语。刘文成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指人心。
寒风依旧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扑打在众人的衣袍上。刘文成站在宫门前,身影挺拔如松,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他的目光望向紧闭的宫门,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知道,女帝的怒火不会轻易平息,而这场风波才刚刚开始。他必须稳住朝臣,给女帝争取时间。
“诸位同僚,”刘文成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天色已晚,大家先回去吧。明日早朝,陛下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纷纷拱手告辞。宫门前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刘文成一人站在原地。他抬头望向暗沉的夜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陛下,您究竟在想什么?”他低声喃喃,声音被寒风卷走,消散在风雪中。
宫墙内,烛火摇曳,将女帝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拉得修长而孤寂。她静静地站在御案前,手中握着一卷奏章,指尖微微发白,目光却透过窗纸,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宫墙,看到外面那纷乱的局势。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
宫墙外,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扑打在刘文成的官袍上。他的身影在风雪中显得愈发单薄,仿佛随时会被这凛冽的寒风吞噬。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他的目光直视前方,眼中却藏着深深的忧虑。他知道,这场风波远未结束,而他,必须在这场风暴中稳住局势,保住大乾的根基。
天色暗沉,乌云压顶,仿佛要将整个京城压垮。刘文成缓缓转身,朝着自己的府邸走去。他的背影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孤独,却又带着一股不可动摇的坚定。他的步伐虽稳,却隐隐透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沉重,仿佛肩上扛着千斤重担。
与此同时,宫内的暖阁中,杨若兮坐在软榻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茶香袅袅,却驱不散她眉间的疲惫。她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陆川,眼中满是倦意:“幸亏有刘公坐镇,否则面对这群臣朝天阙,朕当真不知如何应对!”
陆川微微一笑,走到她身旁,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语气温柔而坚定:“陛下不必忧心,刘公乃国之栋梁,有他在,朝堂必不会乱。”
杨若兮点了点头,目光透过窗棂,望向远处。风雪中,刘文成的身影渐行渐远,步履坚定,仿佛与这漫天飞雪融为一体。
陆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轻声叹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大乾有刘公,这是大乾之幸,也是陛下之幸。”
女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随即又被一抹冷意取代。她低声问道:“那个罗文桓开口了吗?”
陆川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早就开口了。养尊处优了这么久,一身细皮嫩肉,哪里承受得住暗卫的酷刑?”
“不过他知道的有限,也就牵扯到了户部侍郎***,称这是***的命令,他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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