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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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8年,东洋制定的《轻犯罪法》中规定禁止乞讨,流浪汉只能通过拾荒或打零工维持生计。
自1945年开始,东京上野地区有不少遣返小鬼子和战争孤儿栖身于地下通道或车站,靠捡拾废品为生。
车站附近的偏僻角落,井尻一雄靠在车门上,嘴里叼着烟,目光注视着前方一个用破木板搭建而成的窝棚。两口烟的工夫,只见窝棚里走出两个人,在他们中间架着一个仿佛没有知觉的人。
井尻一雄见状,灭掉烟,坐进了副驾驶。
未几,车子往下一沉,后座多了三个人,司机踩下油门,车子朝前驶出。
在路上行驶了大约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一间临街店铺的门口。店铺的大门右侧挂着一块竖挂的幌子,上书“福光贸易株式会社”。
无声无息中,大门被撬开,后座的三人进入店铺,数分钟后,只有两人出来,店铺里隐约可以看见火光。
待两人上车,井尻一雄说道:“死了?”
“哈依。”
“走。”
车子往前驶出一段距离,在一个交番(治安岗亭)边上停住,井尻一雄将手伸出车窗外,冲靠在交番上抽烟的人挥了挥手,随即,车子继续往前……
高野庭园。
松田芳子撂下电话,穿过大厅,来到外面的花园。
花园里的户外桌前,陆雁苏懒洋洋地躺在椅子上,仰着头朝星空吐着烟雾。
松田芳子坐回原来坐的位子,“It's done.”
生存压力逼着人进步,松田芳子经常接触美国人,掌握了一口不咋流利的英语。
陆雁苏坐直,掐灭手里的烟,“谢谢。”
“松田女士,再有几个月高雄旗山的香蕉就会成熟,我必须尽快赶去台湾,不能在东京待久,关于联系零售商等后续事宜,我想请你帮帮忙。”
“陆桑,你放心去台湾。”
“阿里阿朵。”陆雁苏微微鞠躬。
台北。
电话那头,谢丽尔交待了王小姐一事。
“谢丽尔,生意就是生意,无论对方是谁,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是英镑、美元、台币、信用证,凡是国际上流通的货币和支付方式,随便。
赊账,可以,让最大的那个站出来担保,一千万港币以内,对方只需签一份担保合约,否则,免谈。”
“亚当,你人还在台湾……”
“没关系。”冼耀文打断道:“照我说的办。”
“OK.”
刚撂下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接起一听,是费宝树打来的,她在费宝琪那儿打牌,要留宿,明早回来。
冼耀文没有抱怨,只是让费宝树玩开心点。
费宝树放下电话,轻松自在地回到自己的东位坐下,抓起桌上的三粒骰子念道:“财神在东,来个九。”
话音未落,骰子掷了出去,撞在桌面,分三个方向反弹,各自骨碌碌滚了几下,先后静止。
“一三五,在自手。”
“宝树,你是不是手上有活,要九就来九呀?”坐在南位的费宝琪说道。
费宝树嬉笑道:“阿姐,这个年头手里没点活哪敢出来打牌。”
她今晚的手风很顺,要什么牌来什么牌。
“人来疯。”费宝琪抓起四张牌,立起来一看,脸上露出笑容,“四张牌有三张花,看来财神到我家了。”
坐在西位的姚宏影说道:“财神步子大,来也是来我家。”
姚宏影,温州人,年方廿九,十六岁时父亲因病过世,她挑起家中经济重担,上街做针头线脑的小生意,次年,偶遇疟疾肆虐,她倒西药大赚了一笔。
十九岁认识大十六岁的世家子弟张德滋,两人闪婚,婚后张德滋去上海开银行,姚宏影突击生了三个孩子,1946年来台湾做生意,在台湾和大陆之间来回倒货。
两年多时间赚了不少,就是没躲过那次金融大劫,也没躲过四万旧台币换一块新台币,身家缩水了不少,生意从银行、航运贸易的大生意落到了开洗衣店、卖毛衣的小生意。
但她的洗衣店和别人的定位不太一样,只洗高档衣服,而且服务相当周到,洗好了会将衣服送上门,身为老板娘,却是亲自参与送衣服务,这让她结识了不少客人,费宝琪就是其中之一。
“冼太太,连了四把庄,该下了。”坐在北位的顾正秋说道。
“这个庄我是不准备下了,一连到底。”费宝树理了一下手里的牌,抽出一张打出,“要胡牌,打发财,发财。”
“杠。”顾正秋推倒三张发财,“冼太太,你的口诀好像不灵了。”
“不要急,甜头要给点你吃吃的。”费宝树手里捏着一张牌,按照顺时针上下旋转着,一下一下,敲击桌面,撞击牌沿,“顾老板,你认不认识古董鉴定的大师?”
顾正秋将杠的牌打出,“冼太太要买古董?”
“输了半年,家当快输光了,做点古董生意贴补贴补。”费宝树用不经意的语气将古董生意经说了一遍。
顾正秋听完,说道:“冼太太你不是要找鉴定大师,是要找掌眼师傅,这个好办,北沟的专家都有弟子要吃饭,我引荐杭立武部长给你认识,你可以问他讨几个人。”
“杭部长是什么部的部长?”
“教育部。”
“台湾教育部还管文物鉴定?”
“冼太太你有所不知,杭部长当初负责文物迁台,现在又负责清点、保护,和文物有关的大师他都认识。”
“那要麻烦你引荐一下。”费宝树抓了一张牌,“顾老板对古董生意有没有兴趣?有兴趣算你一股。”
“谢谢侬了,我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
方才对生意已经起了兴趣,一直竖着耳朵认真听的姚宏影说道:“冼太太要找合伙人?”
“姚老板有兴趣?”
“有兴趣。”
“约个时间聊聊,今天先打牌。”
……
接完电话,冼耀文没有直接上楼,进了前台里和王朝云聊天。
聊了几句,冼耀文往墙上一指,“千绘酱会吹波斯唢呐?”
王朝云下意识回头朝墙上看了一眼,“我只会吹啲咑,波斯啲咑吹不惯,这是同学送的,挂在这里当装饰。冼先生会吹吗?”
“没学过。”
“冼先生学过什么乐器。”
“有空的时候会玩玩长短笛,口琴也会一点。”
“我这里有复音。”王朝云兴奋地打开抽屉,拿出一个复音口琴,“21孔的,会吹吗?”
“会。”冼耀文摆了摆手,旋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半音阶口琴,拿在手里扬了扬,“教我口琴的人因为精通钢琴,学口琴直接从半音阶开始,我被揠苗助长。”
王朝云莞尔一笑,“能吹半音阶就不能说是新手,请开始你的表演。”
冼耀文轻轻颔首,小心擦拭过口琴,吹响了在台湾非常流行的闽南语歌曲《望春风》。
听了两耳朵,王朝云心知冼耀文自谦了,他的水平何止是会点,已经到了精通的阶段。陶醉其中,忍不住哼唱,“独夜无伴守灯下,清风对面吹,十七八岁未出嫁,想到少年家,果然标致面肉白,谁家人子弟,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
曲罢。
王朝云幽幽地说道:“冼先生刚到台湾两天就学会这首曲子?”
冼耀文甩了甩口琴,“我有一家影视公司,正在筹谋进入台湾市场,花时间研究过台湾的流行和喜好,东洋的也研究过,且更深入。”
“深入?冼先生去过东洋?”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一次,我在东京安了一个家,也认识了不少东洋朋友,山口淑子、高峰秀子,和山口淑子好过一段时间。”
“李香兰?”
“是的。”
“以前台湾经常会放映李香兰的电影,她真人比荧幕上好看吗?”
“真人好看一些。”
“你们因为什么分开?”
“我们就没在一起,只是出于利益交换,她有利益需要又正好寂寞,我能给又猎奇。”
王朝云点头,“懂了。你和高峰秀子也是一样的关系?”
“不,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在巴黎偶遇,一起喝咖啡,又出于工作的原因,两人走得更近,仅此而已。”
“你东京的那个家的女主人也是女明星?”
“雅库扎。”
“雅库扎?”王朝云惊呼。
“很奇怪?”
“有一点。”
“没什么,我和她在事业上能互相帮助。”冼耀文顿了顿,“我在东京有一些生意,需要信得过的人管理,她很能干,管理得井井有条。
在台湾我也打算建立一些生意,也需要信得过的人管理。”
“也在这里找个女人,也在这里安个家?”
“我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要看能不能遇到合适的女人。我听说台湾有一个香蕉女王很了不起,打算去会会她。”
“陈杏村?”
“对。”
“她四十多岁了,两个儿子的年纪都比你大。”
“那又如何?”冼耀文嘿嘿一笑,“每个年龄都有特殊的韵味,只看自己能不能活出那个年龄的韵味。
四十岁的女人如酒,经历岁月的打磨,气质愈发深邃。她们的智慧、情感与人生经验如同酒香,不饮自醉,吸引人心。
四十岁的女人如花,历尽繁霜千劫难,不争专宠百花香,绚烂而不张扬,既有青春余韵,又沉淀出生命的深度。”
四十岁的女人如迷,会干扰别人对他的判断,如果有人通过女人的角度分析他的性格,应该会得出恋母情结的结论,从小没品尝过母爱,可不是恋母嘛。
一个人的行为轨迹和做事风格会暴露内心的思想,为了不轻易让人看透,他的某些行为是有意为之,终有一日会有人拿着显微镜观察分析他,惦记着设套让他钻。
他等着这样的对手。
吞鲸也好,食虾米也罢,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冼先生对四十岁女人有偏爱?”
“不,我不太在意女人的年龄,我说了,每个年龄段都有特殊的韵味。不同的成长轨迹、人生经历,不同的学识和见闻,都会赋予女人不同的韵味。”
冼耀文看着王朝云的眼睛,“千绘酱,你的眼里写满了沧桑,你有很多故事,我很愿意当你的忠实听众,假如你愿意可以将你的故事分享给我。”
王朝云回避冼耀文的目光,娇嗔道:“你很霸道。”
“女人总是喜欢男人霸道一点,当然,前提是男人拥有霸道的底气,我好像不缺底气。”冼耀文握住王朝云的柔荑,轻轻揉捏。(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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